2026年财政政策展望: 实施路径、协同机制与预期影响

文章出处:米乐体育app客户端下载 人气:22 发表时间:2025-12-13 16:59:30

  当前,我们国家的经济正处于高水平发展攻坚期与外部环境复杂多变叠加的关键阶段。2025年12月8日,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白准确地提出“实施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加大逆周期和跨周期调节力度”,为2026年财政政策定下总基调。政策如何兼顾短期稳增长与长期调结构?财政如何兼顾加力与增效?本文将系统解读2026年财政政策的实施路径、协同机制与预期影响,带你读懂宏观治理的新逻辑。推荐关注,共同把握“十五五”开局之年的政策脉搏。

  近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分析研究2026年经济工作,明确要求“实施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要加大逆周期和跨周期调节力度,切实提升宏观经济治理效能”。这一部署标志着“十五五”开局之年的宏观政策主线已然清晰。当前,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仍面临需求收缩、预期偏弱等短期挑战,同时中长期的结构转型、风险化解等任务亦亟待推进。在此背景下,财政政策作为国家治理的基础与重要支柱,其调控逻辑正从传统的逆周期抵御波动,向逆周期与跨周期协同发力的系统性治理演进。本文旨在结合中央最新精神与实践动向,系统阐述2026年财政政策实施的宏观背景、主要路径与潜在影响,为理解未来政策方向提供分析框架。

  我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没改变,但“十五五”时期的发展环境将面临更为深刻复杂的变化。这要求财政政策必须兼顾短期稳定与长期健康,实施更具前瞻性、系统性的调控。

  一方面,短期经济复苏基础有待巩固,强化逆周期调节的迫切性凸显。尽管“十四五”规划主要目标将顺利实现,但当前有效需求不足、部分企业经营困难、市场预期不稳等问题依然存在。房地产等领域的调整仍在持续,对投资与消费产生一定影响。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要“着力稳就业、稳企业、稳市场、稳预期”,这要求财政政策必须发挥关键作用,通过适度加力,及时对冲下降带来的压力,为经济持续回升向好提供直接动力。逆周期调节的主要任务,在于避免经济滑出合理区间,防止短期问题长期化、结构化。

  另一方面,中长期高水平质量的发展任务艰巨,亟需跨周期调节进行前瞻布局。“十五五”时期是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夯实基础的关键阶段,但面临的风险挑战与不确定难预料因素依然较多。世界经济稳步的增长动能不足,地理政治学冲突多发;国内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存,科学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绿色转型、共同富裕等战略任务的完成需要持续且稳定的资源投入。传统的、仅针对短期波动的调控模式已难以适应。跨周期调节强调政策的连续性和结构性,旨在将政策资源导向能够培育新质生产力、增强经济内生动能的领域,为长远发展积蓄力量、创造条件。

  此外,财政可持续性是实施积极政策的内在约束与协同目标。 近年来,为应对多重冲击,我国实施了力度较大的积极财政政策,赤字率有所提升,政府债务规模扩大。如何在“加力”调控的同时“增效”管理,防范财政风险自身成为新的不确定性来源,成为政策设计必须统筹考量的一环。因此,2026年的积极财政政策,必须在逆周期“稳增长”、跨周期“调结构”与财政自身“可持续”这三重目标间,寻求精妙的动态平衡。

  为落实“更加积极有为”与“加大调节力度”的要求,2026年财政政策的实施将呈现多维度、系统性发力的特征。其实施路径不仅需要给足强度支撑,更需实现精准发力、强化协同,并夯实可持续基础,以切实提升宏观经济治理效能。

  政策工具的使用将超越简单的扩总量,更注重在方向、节奏、力度和结构上实现短期效应与长期目标的衔接。

  首先,保持必要支出强度,优化资金投向结构。预计将保持适度的财政赤字规模,保障总体支出强度。重点是优化政府投资方向,提高资金使用效益。超长期特别国债、地方政府专项债券等工具将继续发挥关键作用,但资金投向将更加聚焦于国家重大战略和“两重”建设(国家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如科学技术创新、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新能源基础设施、算力网络、城市更新、乡村全面振兴等领域。这些领域属于具有战略意义的全国性公共产品,既能快速形成有效投资、稳定总需求,又能优化长期供给结构、培育新质生产力。同时,统筹用好财政补贴、贷款贴息等政策工具,一方面在消费端挖掘当期消费潜力,另一方面通过税收、社保、转移支付等调节,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增强长期消费能力。

  其次,实施结构性、导向性的税费政策,并注重政策力度与节奏。减税降费将从普惠性向结构性优化,重点支持科学技术创新、中小微企业未来的发展、居民消费升级以及绿色低碳转型。特别要注重与市场主体的充分沟通,通过“宣传效应”实现政策的集成效应,调动地方政府与市场主体的积极性,形成应对经济下降带来的压力的合力。在政策实施的节奏上,针对当前预期不稳和信心不足的问题,强有力的政策力度和清晰信号可能更有效。一次性释放有力的政策组合,有助于彰显国家宏观调控的雄厚实力和坚强决心,扭转市场主体等待观望和越往后政策越优惠的预期,充分激发市场主体积极性,从而放大政策效果。

  再者,加强财政资源统筹与绩效管理,提升资金使用效能。通过深化零基预算改革,打破支出固化格局,对所有预算支出项目重新做评估和审核,根据项目重要性、必要性和绩效情况安排资金。同时,全方面推进预算绩效管理改革,构建覆盖预算编制、执行、监督全过程的绩效管理闭环链条,强化“花钱必问效、无效必问责”的硬约束,坚决压减一般性支出,确保有限资金精准滴灌到最关键、最有效的领域。

  单一部门的政策已难以应对系统性挑战,必须构建高效协同的宏观治理体系,打出有力、有效的政策组合拳。

  一方面,深化财政与货币政策的协同联动。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要“发挥存量政策和增量政策集成效应”。财政政策可通过调整政府债券发行节奏、优化债务结构等方式,为货币政策操作提供有利环境;货币政策则可运用降准、再贷款、公开市场国债买卖等工具,为财政政策实施提供适宜的流动性支持,共同引导市场利率下行。例如,在支持重点项目建设时,财政安排专项债券或特别国债资金,货币政策可通过提供配套融资支持、降低贷款利率等方式,协同降低项目融资成本,加速项目落地见效。

  另一方面,强化财政与产业、科技、区域等政策的横向深层次地融合。财政资源的配置将更加紧密地与国家产业规划、科技攻关计划、区域重大战略相结合。通过设立政府投资基金、实施研发费用加计扣除、首台(套)装备采购等政策,引导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源向科学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绿色转型等关键领域集聚,推动“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政策制定需加强跨部门协调,通过公平竞争审查等机制,避免政策合成谬误,确保在提振消费、扩大有效投资、深化改革开放等方面同向发力、形成合力。

  为保障积极财政政策行稳致远,必须同步推进相关领域改革,化解风险,增强韧性,这是政策效能发挥的长期保障。

  首先,健全现代预算管理制度。关键是要强化预算约束和绩效导向,建立覆盖所有财政资金的全过程绩效管理链条。尤其是在政策实施过程中,要尽量运用现代信息化手段,实现补贴发放和优惠政策的秒报秒批甚至免审即享,提升行政效率与服务质量,将好事办好,并以此为契机提升现代财政治理能力。

  其次,优化政府债务管理体系,科学把握风险与空间的平衡。这是当前财政工作的重点。必须严格落实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化解方案,“坚决遏制增量、有序化解存量”。通过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置换隐性债务、债务重组等方式,优化债务结构,降低利息负担。同时,需科学认识财政空间。我国政府债务以内债为主,大部分形成了有效资产,且法定负债率在国际上处于中等水平。从支持经济发展的系统观念出发,财政赤字和政府债务最终需依靠经济稳步的增长来消化,脱离经济孤立谈“财政可持续”无意义。因此,应在发展中化债,通过优化债务发行与使用结构,聚焦收益与融资平衡的重点项目,确保债务资金真正服务于国家长期发展的策略,使财政政策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实现效益最大化。

  最后,培育巩固地方税源,加强税收征管。在落实减税降费、激发市场活力的同时,需积极顺应产业迭代趋势,关注数字化的经济、平台经济、绿色经济等新业态的税源建设。规范税收优惠政策,确保其真正用于激励创新和支持实体经济。同时,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加强税收征管,确保应收尽收,为财政可持续运行提供稳固、健康的收入基础。

  2026年加大力度的逆周期与跨周期财政调节,旨在通过一系列政策组合,实现多重宏观目标,其预期影响深远,但也需关注潜在挑战。

  首先,在稳定短期经济稳步的增长与市场预期方面,政策将直接拉动总需求,助力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更为关键的是,清晰、有力且协同的政策信号,有助于扭转市场主体因“防御性悲观”和信息过载而产生的观望情绪,增强其投资与扩张的信心,修复经济微观基础。其中,几项关键政策将发挥显著作用:一是优化调整房地产税收政策,取消普通住宅与非普通住宅标准相衔接的税收政策,有助于简化税制、促进市场公平。此举预计将降低一线城市等热点区域的购房成本,特别是可能刺激高端住宅市场的交易活跃度,促进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并通过建筑业及相关产业链的乘数效应带动经济稳步的增长,同时也有助于在交易活跃度提升的背景下增加地方财政收入。二是加大对重点群体和学生群体的奖优扶困力度。这一举措精准指向边际消费倾向较高的群体,能有效提升社会整体消费水平,并与惠民生紧密结合。对学生群体的支持,符合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的发展要求,既能缓解经济困难学生的压力、提升教育质量,又能为创新驱动的高水平发展积累人力资本后劲。三是通过专项债、超长期特别国债等工具进行的债务管理与投资安排。这不仅能在经济下行期提供直接的财政支持,拉动总需求,还能优化地方政府债务结构,通过置换与再融资减轻其短期偿债压力,降低违约风险,使其能将更多精力集中于经济发展和公共服务。超长期特别国债能够锁定长期低成本资金,为国家重大战略项目和“两重”建设提供充足支持,提升国家整体基础设施水平和经济发展韧性,在全球不确定性中维持国内投资与就业的稳定。

  其次,在推动中长期经济结构优化与动能转换方面,跨周期调节的资源将系统性注入科学技术创新、产业升级、绿色转型等领域。这不仅是对未来的投资,更是从根本上破解有效需求不足、培育新质生产力、增强经济内生动能的关键。政策致力于通过创新驱动、产业升级、绿色发展等路径,在通货膨胀率持续走低、碳排放降低等多重约束下,实现更高质量、更可持续的经济稳步的增长。对教育、科技和重点群体的支持,兼具短期民生效应与长期的人力资本积累效应;对“两重”领域和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投资,则直接关乎提升国家核心竞争力和安全保障能力。这些举措将一同推动经济结构优化和效率提升,确保经济发展既稳健可持续,又具备强大的内生动力。

  最后,在化解重点领域风险方面,一揽子地方政府债务化解方案、房地产政策优化以及对企业账款问题的关注,旨在“精准拆弹”,阻断风险传染链条。通过创新化债机制、统筹资源,支持地方化解隐性债务和消化拖欠账款,有助于地方政府腾出更多财力空间用于促发展、保民生。一个稳定且风险可控的财政与金融环境,是提振经营主体信心、吸引社会资本参与投资建设的重要保障,有助于形成化债与发展的良性循环,为整体经济复苏创造安全稳定的宏观环境。

  首要挑战在于政策传导效率与避免资金“空转”。财政资金必须穿透体制障碍,精准、直达实体经济的急需领域和薄弱环节。这要求在设计政策时,不仅要选择边际消费倾向高的群体或投资效率高的领域,还要在发放和使用的过程中,尽量运用“秒报秒批”、“免审即享”等现代化信息手段,提升行政效率,确保资金不被截留或回流金融体系“空转”。同时,必须避免“大水漫灌”和“直升机撒钱”式的刺激,防止引发福利依赖心理和新的低效无效投资,确保财政资源用在“刀刃上”。

  其次,需高度关注“超常规”调节政策的边界与潜在风险。为应对特殊形势而采取的力度空前的政策,可能伴随财政赤字率突破传统阈值以及广义债务规模的攀升。必须警惕“债务货币化”可能引发的长期通胀压力或资产价格泡沫风险。在货币宽松环境下,若资金流向监管不足,可能催生信贷非理性扩张并流入低效领域,加剧金融体系脆弱性。因此,必须建立动态评估机制,密切监测隐性债务率、通胀率等关键指标,加强对资金流向的穿透式监管。

  再者,必须前瞻性地规划“超常规”政策向“常态化”框架的平稳过渡。超常规政策本质是应对特殊情况的非常手段,不宜长期化。需要设定科学的量化评估指标,衡量经济自主复苏的能力,并设计“观察—缓冲—退出”的分阶段退出机制,实现政策的“软着陆”。这要求政策制定者具备高超的预期管理能力,避免市场对政策退出产生误读和过度波动。

  最后,最根本的挑战在于实现多重政策目标的动态平衡艺术。在稳增长、调结构、防风险、促改革、保民生等多重目标间取得最佳平衡,是对宏观经济治理能力的持续考验。例如,在加大财政支出力度时,必须同步推进财政体制改革以增强可持续性;在支持经济稳步的增长时,需兼顾绿色转型和共同富裕的长期目标。这要求政策体系一定要具有高度的灵活性、精准性和协同性,可以依据形势变化进行动态优化调整,确保短期措施不与长期战略相冲突,各项政策能够同向发力、形成合力,最终在系统层面实现整体效能最大化。

  展望2026年,中国的财政政策将迈向一个崭新的阶段,其核心特征是从相对单一目标的逆周期管理,升级为逆周期与跨周期调节有机协同、短期稳定与长期发展统筹兼顾、政策加力与体制改革深层次地融合的系统性宏观治理。

  这一转变,不仅是为了应对当前的周期性压力和结构性挑战,更是为了主动塑造未来。通过财政政策的精准滴灌和系统发力,旨在有效破解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深层矛盾,将资源引导至决定国家长期竞争力的关键领域,从而在巩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的同时,为“十五五”时期乃至更长远的高水平发展夯实基础、激发动能。最终,财政政策的效能将不仅体现在经济稳步的增长的数据上,更将体现在国家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的跃升、产业体系的现代化、发展安全性的增强和社会福祉的普遍提升之中,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方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提供坚实有力的财政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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